书写“杨贵妃”和“额田女王”的井上靖曾引发文坛“历史小说”之争

2019-11-11 05:05

  东方网6月1日消息:宫廷秘闻一直是“吃瓜群众”好奇所在。而日本文学家井上靖的《杨贵妃》《额田女王》聚焦中日历史上两位才貌双全女性的故事,里面提到的各种细节,满足了读者的好奇心。近日,翻译家陆求实、翻译家田建国、评论家吴玫与出版人曹元勇做客上海书城,进行了一场“井上靖历史小说中的宫廷秘史——《额田女王》与《杨贵妃》新书分享与对谈活动”。

  在出版人曹元勇看来,这两位女性都是生活在中国大唐时期,虽然额田女王比杨贵妃早一个世纪(额田女王生活在武则天时代),但都是历史变革时期。井上靖是二十世纪日本文坛巨匠,他一生创作了多部以中国西域为题材的历史小说,诸如《敦煌》《楼兰》《天平之甍》等作品。他曾27次访问中国,为作品的撰写前往新疆、甘肃等地实地考察。《杨贵妃》《额田女王》是井上靖较有代表性的历史小说,两部小说已由浙江文艺出版社陆续推出中译本。

  井上靖踏入文坛时,当时日本除了严肃文学外,大众文学开始普遍兴起。因此历史小说是当时读者喜闻乐见的。《额田女王》译者陆求实说,那么,评论界和读者就提了一个疑问,什么是历史小说?“围绕井上靖写的历史小说当时还有一场论战。同时代作家大冈升平在报纸公开发表文章指责井上靖小说太浪漫主义,太诗性化。”陆求实表示,不少人认为历史家就应该写实实在在的历史,不能把诗性化的成分加进去。但井上靖不服去,回敬了一篇文章,强调除了历史真实之外,也要允许小说家有自己的艺术真实,不然就不能称为小说。

  论战一经爆发,一个个作家都加入进来。山本健吉用古希腊《伊利亚特》举例,正因为运用了抒情语言,诗性的描写才让这部作品成为了不起的史诗。经过论战,大家对历史小说的认识清晰起来,井上靖打开了日本历史小说的“新局面”。“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一直到今天,日本写历史小说的作家都比较公认这样一个界定,就是历史小说首先是尊重历史、尊重史实。如果没有这一点的话,历史小说不能冠以历史两个字。另外一方面,作家要通过作品反映自己的见解,借用史实把自己的价值观体现出来,要有一定的主观性在里面。另外允许作家进行合理的艺术想象,尤其是历史没有明确记载的地方,可以有发挥的空间。”陆求实表示,这个界定还是非常合理的。

  额田女王专门主持神事,因擅长吟咏诗歌,经常奉天皇之命咏歌作诗。在外人看来,她拥有特殊的灵力,能够倾听到并且理解神的声音。这样一位特殊的女性深深吸引了两位位高权重的亲兄弟。他们便是后来的天智、天武两位天皇。小说围绕额田,刻画了天皇、皇子、大臣、后宫妃子等人物群像,冷眼旁观的笔致又好似作品的主人公不是具体的人物,而是时光和命运。

  “读完《额田女王》,真的蛮意外的。一般来说,对日本女性的理解多是比较温婉,听命于男性主宰者,可是书中她的选择令人感佩。她和大海人皇子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过着很富足的生活,可能很多女性会做出顺从的选择。但额田女王为了自由,做出了不顾别人诧异眼光的选择。”在评论家吴玫看来,某种程度上,额田女王在她当时的历史时期,尽她所能地为国家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超出了普通人的眼界和担当。

  其实,井上靖的独特视角,在《杨贵妃》中也有体现。不同于以往以杨贵妃或李杨爱情为题材的文学作品,《杨贵妃》以女主角视角讲述了她一生坎坷的命运和所处时代的风云变幻。但小说并不单纯批判杨贵妃误国,或将其视为恶的化身,也没有一味塑造为无辜善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女人,而是根据人性的真实和历史的逻辑,演绎出杨贵妃身上的多重矛盾对立,展现了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因此,吴玫有些玩笑地说,在杨贵妃和额田女王之间,如果让我选择,我自己一定选额田女王。到最后可能她没有在史记上,你都不知道她结局是什么样的,而杨贵妃轰轰烈烈地死在了马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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