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朗9岁那年,他的父亲郎国任曾拿出一包药,放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吃药,还是跳楼?选择吧。你吃完了,我也跳楼”。
这种情况,按理说,换个老师不就行了吗?但郎朗父亲不这么想,他觉得必须带儿子去北京学习,考中央音乐学院附小。
可郎朗才9岁,到北京学琴必须要有一个大人全程陪同,为了儿子,郎父毅然辞掉了自己的警察工作。
从此全家三口的生活费,包括郎朗学琴的费用,都只能靠郎朗的母亲来支撑不说,一家三口还得分居两地。
为了省钱,父子俩在北京城乡结合部的丰台区,租了一个环境脏乱差的一居室。
到北京的第二天早上5点半,郎朗就起床练琴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得为全家人争口气。
早上5:45起床,练琴一小时;7点-12点上学,中午练琴2小时;晚上放学练琴3小时。一个9岁的孩子除了正常的学业作业之外,每天练琴时间长达六个小时。
生活的艰难,练琴的艰辛,这对父子都扛住了。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新老师竟然看不上郎朗。
新老师不认可郎朗弹琴的风格,他拒绝再教郎朗:”你不行,没才能,反应慢,最好别弹琴了,中央音乐学院不适合你,你还没到那个程度,你应该去上一些二级或者三级这样学校来学习。”说完,就给他踢出去了。
就在这个最绝望的时候,郎朗父子之间爆发了最大一次冲突。这天下午学校为了庆祝十一国庆节,让郎朗伴奏,为此他比平时放学足足晚了快两个小时。
但郎父并不知情,他以为郎朗去玩儿了。被气坏的他在阳台上,等了郎朗一个多小时。他完全失去了冷静,所有的苦难和耻辱,都在这两个小时里发酵了。
在这样绝望的情形下,就发生了郎父逼着儿子吃药,打算爷俩一块自杀的惨痛一幕,而这一幕在只有10岁的郎朗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郎朗的童年是千千万万个琴童的缩影,这些孩子身上承载了太多父辈的期望,以致他们过早的失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童年的快乐。
赵老师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音乐教授之一,他循循善诱的教学方式,让郎朗学会了放松地体会音乐的旋律和美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郎朗的心情重新晴朗起来,干劲也比以往更大,直到临近考试的一个星期,才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原因是之一,这一年全国有3000多人报名,只录取14人,其中只有7名是公费的。
另一原因,郎朗又想起了一个故事,以前在考场上,曾有学生弹到一半儿,电话响了,老师出去接电话,回来后,让学生从停下的地方接着弹,学生立刻傻了。他怕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
为此,父子两人半夜就起来开练,持续了一个星期,期间郎父会时不时的叫停,过会儿郎朗在接原来的曲子弹,直到一丝不差为止。
而郎父却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北京马上要举行一个全国星海杯少儿钢琴比赛,你应该在比赛中拿第一,我们马上就准备。
好嘛!还没高兴几分钟,新的任务又来了。这就是郎父,作为一个父亲,他一直像一个探路者一样,不遗余力的为儿子寻求任何可以突破的机会。
按说这时郎父该松口气了,但是他没有,紧接着又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借债5万带着郎朗自费出国,参加国际钢琴比赛。
94年夏,第四届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将在德国举行,此前郎朗没有进入国内预选的前四名,意味着他没有获得公派出国参加比赛的资格。
要想参加,只能自费了,但这要花6万元。而那时他们一家的收入来源只有做线万都没有。而且就算把凑齐,自费到国外去参加比赛,结果如何?完全无法预测。
郎父没有理会这些,他觉得早一天走向国际,早一天为郎朗赢得宝贵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郎父决定背债也要去参加这场国际比赛,就这样背着5万元债的郎父带着郎朗踏上了赴德的旅程。
在德国埃特林根,12岁的郎朗如小大人一样走向舞台,郎父格外的紧张,他们奋斗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弹中国乐曲《浏阳河》的时候,郎朗不仅用琴声,也用他的表情、用身体的动作,把我们祖国美丽的河流表现了出来。
最后,弹李斯特的《塔兰泰拉舞曲》,他把音乐和技巧表现的淋漓尽致,郎朗征服了所有的评委和观众。一曲结束,观众们热烈的鼓掌,由于太热烈,郎朗不得不返场四资致谢。
公布比赛结果的时刻,德国主持人地公布第三名、第二名以后,公布第一名之前说了很长一段话,但郎父一句也听不懂,就在郎父正焦急的等待时,主持人突然大声的喊到“郎朗”二字。
郎父心中激动的同时,全场一片沸腾,郎朗在前排也高兴地跳了起来。由于郎朗的表现远远超出其他选手,组委会又专门给他颁发了一项杰出艺术成就奖,郎朗得了两项国际比赛的大奖,创了国际比赛的纪录。
之后,有人跟他说起他父亲哭的事,但郎朗怎么都不相信,他觉得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哭呢。直到给他看了录像,郎朗才相信。他看到了父亲眼泪如流水一样,他才知道父亲的压力有多大。
中国爱乐乐团艺术总监余隆曾在郎朗父亲的这本《我和郎朗30年》书的序中说:大家看到郎爸频繁的出现在所有的重要场合,掌控着与郎朗相关的全部信息,也许有些人会对他颇有微词。但是我要说,普通人是体会不到这对父子的感情的。没有郎爸,当年郎朗不一定能在事业发展所面临的重大事情上,做出一系列如此出色的判断和决策。